连缺氧也显得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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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孟亭柳这人刀枪不入，他又仿佛枯木发芽、铁树开花，在孟馥连骗带猜之前主动坦白了讲了最关键的事，但要说他听话，孟馥费劲巴拉地说了这么多，到头来孟亭柳一开口问的还是别人。

孟馥意料之余，却又有种合乎情理的感觉。好在问题本身没有特别难答，孟馥没怎么迟疑，直接道：“开车路上出了点意外。”

孟亭柳一听头皮都麻了，正要追问，孟馥紧跟着补充：“那时候有些精神恍惚，反应慢了点，但撞得不是很严重，等我醒来就发现在自家老宅里了。”

说得轻描淡写，但当时具体什么情况只有孟馥一个人知道。孟亭柳脑子里闪过许多种可能，嘴上却问不出口——且不说孟馥会不会实话实说，如果真的是很严重的意外，让孟馥再回忆一遍当初的情况未免也太过残忍。

孟亭柳及时刹住了车，装出一副全然接受对方说辞的样子，换了个话题：“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也有那些记忆的。”

显然，这个问题比上一个要更加简单，孟馥拿出手机，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调出了一张画。

孟亭柳一愣，过了几秒，记忆回溯，他终于想起了熟悉感来自何处：那是他高二刚开学的时候接的稿子，对方开价是自己报价的几倍，开价高、打钱快、好说话，是标准的三好金主。整个约稿过程中，对方提过的唯一一个修改意见是希望背景看上去更简约招待，孟亭柳偷了个懒，画了在孟馥家见到过而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的奶油泡芙床——那个时候孟馥甚至都还没有转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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