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程月的高三生活平稳地过下去，那个曾经说要陪她最久的人以一年的时间草草收场。

李芊芊有时还会发信息找她聊天。

无外乎说萧云的去向，分享一些有关于他的事宜，程月一开始还会回复，之后全都是已读不回。

“你猜为什幺他要去英国读书？”这是聊天框里李芊芊发过来的倒数第二句话。

屏幕前的程月似乎很疲惫，没什幺精神气的叹了口气，她是个喜欢分开就断绝一切联系的人，与萧云有关的人和事拉扯着她的神经太久。

那头的李芊芊再迟钝，也能从很少得到回复的聊天框里明白了她的意思，发完最后一句话就表示不会再打扰程月了。

「大概……是觉得缺少了谁，此后的人生都是阴雨天吧。」

“……”微弱泛蓝的屏幕光线照亮一双平静的眼，程月微微歪头，像个无知无觉的小动物在思考，她轻声呢喃，“阴雨天吗…”

可是她一点都不讨厌雨天。

别墅的租户最后只剩下程月，其实妈妈有问过她要不要搬走，程月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搬。

“唉，原来的老夫妻人还挺好的呢，不过新房东也还好，没见过人只用按时打钱也挺方便的。”陈芸端来一盘切好的水果，看着程月伏案写作业，扯了句闲话。

“宝宝你……最近是不是不开心啊？”

熟悉的称呼让沙沙写字的笔尖一顿，程月难得有些恍神，黑色的油墨逐渐渗透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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