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姚书懿会来牢里看我。

当时，我躺在一张恶臭的床上。

黑糊糊的枕头顶着后脑。

一手抠头皮的疙瘩，接着挖挖肚脐眼。

一手拿换来的春宫画册，时不时露出猥琐的笑。

抠完头皮的手伸进裤子，破烂的被子拱起。

像有小仓鼠在里面动来动去。

又换只手，右手伸进裤兜，继续揉着。

地上堆满了食物的垃圾，以小床为中心扩散。

放下这张小床后，屋子里也只剩下窄窄的过道了。

像一副棺材，躺在其中的人，早已腐烂。

已经记不清上次洗澡是什幺时候，脸上和身上早就长了密密麻麻的红疙瘩。

被关在这里多久，我也忘了。

姚书懿和我想象得不一样。

在我的印象里，她一直是飞扬跋扈的。

我最羡慕的，是她那苗条的身材，白皙的皮肤。

我以为柳梦谪喜欢的是她。

可最后，我们谁也没有嫁给他。我终于想起来，姚书懿早就嫁给了大她二十的尚书，孩子都三个了。

她穿金戴银，叮叮哐哐的，脸色却蜡黄憔悴。

我打量她一圈，皱眉：“你不是最喜欢穿白裙吗？怎幺金光闪闪的，我记得你嫌弃金饰俗气。”

姚书懿脸色难看：“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都说你傻了疯了，我看真没说错。”

不知道是我记得她以前的喜好，让她回忆起了以前的自己，所以格外柔软矫情，对我的态度竟还算友好。

“你……你的手指甲呢？”她指着我的手指，吓得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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