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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烛观眼下挂着两片浓重的乌青。

也是，听了一晚上黏糯咀嚼的口水声和扼杀在喉头的求饶鬼鸣，换谁都睡不着。到了后半夜，蒙着枕头也屏蔽不了声音后，哑声叫蹲在墙角进食的烛棠滚出去，那声音才弱了。

客厅洁净如新，昨晚被跟踪狂弄乱的沙发已然恢复原状，童话书归于原位，收纳在避光的沙发洞里。

草草洗漱完毕，烛观取出枕头下的现金出门。

楼下一位大爷骂骂咧咧地踩碎煤灰，盖在呕人的排泄物上铲，黄牙缝里唾沫飞溅，咕哝这帮来拉屎撒尿的醉汉要死，迟早出事。

存完钱去公司，萝卜坑位的办公桌电脑开着，资料摆着，就是没人。

一帮人捧着奶茶咖啡围聚成一团聊什么，中间的桌子摆了几个歪歪扭扭的保温袋，连有人从外面进来都没发现。

他们显然聊了有一会儿，话题接近尾声，烛观站在圈外，听见他们商量着要不要去医院看望，商量来商量去，最终决定下了班凑钱买个果篮，派个代表前去看望。

有谁住院了吗？

烛观偏头想。

“哎哟！”一个同事转身，被身后悄无声息的烛观吓一跳，旋即一喜，道，“回来啦？工位收拾好了，还在原来的地方。”

其他同事听见这话，纷纷转过头来，瞧见复职回来的烛观，一股脑围向他，七嘴八舌地问他这段时间有没有去哪玩，怎么想不通又回来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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