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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只看着他离开，许是想说什么的，又或许不想，我也拿不准。三月里还是冷的很，今天甚至飘了雪。他没穿厚衣服，也许会着凉。但是他的脚步越来越快，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这一切，终究与我无关了。

“你不回家吗？”白安歧问我。她可能害怕我在雪地里站太久会冻死，以致于我欠她那十两银子没人还。我死了，她就没办法讨债了。

我的确比较聪明，看透了她的想法，于是告诉她：“你把我卖掉也不值十两。”

“唉。”白安歧又摇头，为自己有当时鬼迷心窍借钱给这样的人而悲痛悔恨。

我拍拍她的肩：“钱我会还的。”

……

她沉默了一阵，和我说：“你明知道我不是说这个——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有啊。当然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古人诚不欺我。人家要进京追寻远大前程，而我连十两银子都还不起。”我叹口气，想了想自己因为欠债被四处追讨的模样，深觉不忍直视。

我终于察觉到寒冷了。穷人是穿不起厚衣裳的，入了冬没钱吃饭，连那件仅有的棉袄也当了。本以为入了三月能暖和一点，可是春天没来。

这雪很大，似飞花乱坠，笼着远处墨色山景，像极了泼墨古画。

我瞧瞧白安歧俊秀的脸，白色的绣了梅花的斗篷，红色的冬衣。她是大家闺秀，气质也是有的，与景色融在一起，互相成全着成了人间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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