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带我来如何不解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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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有万山载雪,银白的风在光洁的大地上脉脉流淌。他循着风行的痕迹走向月下的海子,那水宁静得仿佛睡着了,一剑封禅依着它坐下,擦净笛身上结出的薄霜,娓娓吹奏起来。
他出身宛州,虽不是腰缠万贯、富埒王侯的显赫,当此乱世,有一方宅院栖身,养得起三五仆从,闲来还能同友人往酒坊中消遣一番,总也当得起一个衣食无忧。一剑封禅发蒙后被送往私塾听学,左右无不是遍身罗绮,锦衣玉食,他浸淫日久,可始终没养出什么讲究的习惯。
友人大笑:“山猪吃不来细糠,天生的漂泊命。”
一剑封禅白他一眼:“蝴蝶真聒噪。”
他只有一样雅致的毛病。
那年南淮大雪,有一个人前来叩响府上的大门。来者自称修行人,带着一只酒壶,一杆青笛,分明是个文弱模样,张口却要以一身剑术换取落脚之处。
行者不仅传授一剑封禅武艺,也教给他许多“附庸风雅”的东西。乐器正是其中之一。
后来他的老师在一个似曾相识的雪天突然地向主人家辞行——突然得恰似行者多年前的造访。临行前,修士自称再没有什么能够传授予他,于是只留下一段故事、一支小调和一把咒封的剑。
往后许多年月里,一莲托生的传奇与幽深晦涩的乐曲一剑封禅皆烂熟于心,唯独那把剑,无论他如何夜以继日、竭力参详,始终不得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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