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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回过神来，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堆满烟蒂。

我凝视着手机屏幕上不断颤动的声纹图像，思绪一点点平复。

“在你眼里我什么都不是……”他平静地说，像那天拿刀跪在床边，流了满脸泪水，皮肤依然平滑，我知道拿梨花带雨形容男人不是什么好词，可他哭起来真的很美。

“我什么都没法选择，除了死。”

我听到他麻木地说，听筒里传来浅浅的笑声，我的心在一瞬间揪紧，没法自控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握紧手机朝向窗外的那刻，我再一次体会到当年坐在电脑前接收邮件的恐惧和力不从心，我简直恨透这种感觉。

湛学林徒然被激怒了，“你干什么！？你手里拿的什么？”

“…嗯……赶制很多天，终于做出来了，是一条小蛇，好看吗？”他声音越来越低，有几分漫不经心，“死掉的小蛇…”

“你疯了是不是？你他妈被男人玩傻了是不是？”

“爸爸，爆炸的时候，会腾空升起小蛇的形状，我很想看，你想不想看？”他喃喃地说：“您今年61啦，迟到了17年，该去陪我妈啦！”

“你…你冷静点！湛屿，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湛学林明显慌了，极其安抚忍耐的口气，“你先把炸弹放下，要想什么都行，告诉爸爸。”

“我不想出国啊…”他撒娇似的说，呼吸声轻轻的，像被欺负的小动物蜷缩在自己的巢穴，“我不想出国啊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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