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在北京时间四月三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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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他过世的消息，我刚入关便买好最近的机票回国。

他父母说他一定是不想让我见到他不好的模样，才一口气吊着直到我飞到另一半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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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连续两天，加起来接近三十小时的飞行让我精疲力尽，我分不清自己在何时何地，只习惯性地在医院门口买了双份他爱吃的鸡蛋饼，不加葱。

我囫囵解决了自己那份，另一份提在手上。

507病房挺热闹的，电视开着，护士在抽血检查，我进门的时候大家都对我点头微笑。

“叔叔阿姨，早。”我说。

姜洄努力仰起头看着我，他今天眼睛格外亮，“来啦。”

他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我们只能靠气音和口型来分辨。我看一眼手机，果然是四月二号早上八点半。果然？我为什么知道是这个时间？

“阿洄今天很开心，说你要给他带蛋饼，还要带他出去玩，粥都多喝了好几口。”阿姨微笑着对我说，“那你们聊，我们回家换个衣服。”

我们看着窗外树枝抽出的新芽，姜洄要说话，我就把耳朵凑过去。

“妈妈给我看网上的图片，中央公园的樱花好漂亮。”

和他距离太近，我忍不住亲亲他的脸颊，“明年和你一起去看，今年的枫叶也要一起去看。到时候顺便去加拿大？我一直没去过。你读了四年大学的地方一定要去看看。”我在外人面前冷淡沉默，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话特别多，总是喋喋不休，“是魁北克的枫叶好看吗？多伦多那儿有什么来着？瀑布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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