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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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抱真呆呆地看着他，被何家骏空前冷淡的模样刺得说不出话。他哭不出来了，眼睛却还红着，低着头，两只手揪成一团，踌躇着说了句“我”，没有挤出来下文。何家骏狠心地松开手，别开头，甚至没有拉蒋抱真起来，气氛僵着而冷硬，活像是忽然之间进入了数九寒天的冬季。

蒋抱真木然地坐了很久，才浑浑噩噩地爬起来，一步一步往外走。走到门口，他苍白着脸回头看何家骏，何家骏仍然目视着窗外，缄口不言。

学校门口就有药店，从综合楼走出去只需要五分钟，他却走得极艰难。他的腰还是很痛，从刺痛转化为钝痛，好像里面长了一堆多余的东西，它们相互挤压着折磨他的神经，他走两步就要停下来歇一歇，吸一口气，咬住牙继续往前走，行至药店时，他满脸都是疼出来的冷汗。

止痛药要24，喷雾剂是48一套，蒋抱真身上只有20块钱，还是早上出门时汤有有看他没吃几口早餐，让他拿去买零食吃用的。何家骏给他带了钟小敏煮的藕汤，他就没有去买吃的，这笔钱才得以留到现在。但再怎么样都是不够的。

蒋抱真有些难堪地站在药架前，引起了店员的注意。看他穿着校服，对方也没有说什么，只让他回头把剩下的钱送过来就可以。蒋抱真拿着止痛药，像来时那样往学校里走。门口的保安大叔和他打招呼，他也没有心思回应。耳鸣淹没了他的绝大多数感官，走到综合楼前的台阶时，他终于受不了了，踉跄着跌坐下去，抱着膝盖抽泣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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