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师，你早就变成铁石心肠了。”

-----正文-----

蒋抱真咬了咬指甲，脑子里有股预感越来越重，他刻意忽视它，固执地把全部希望都系在了眼前的聊天框上。郑越驰陪他做了两个小时的无用功，蒋抱真“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急匆匆地往地铁站赶，郑越驰一时不察，差点没跟上，好不容易追上，蒋抱真正站在地铁里等车。远远看过去，他挺直的脊背隐藏着不可言说的恐惧。

郑越驰咽回了要喊他的声音。

他隔着一段距离跟在蒋抱真身后，看见他跑进一处有些破旧的小区，上到第二栋楼的三层，疯了一样按着门铃，见没有人应，他开始用力拍门，嘶哑的声音响彻整片楼道，郑越驰站在楼下都听得一清二楚，他喊的是“何家骏”。

302的门开了，一个老婆婆探出头来，和蒋抱真说了句什么，蒋抱真不喊了，他垂头发了会儿呆，转头一步步地下楼，从郑越驰旁边走过，又一次进了地铁。

一整个下午，蒋抱真奔赴在不同的地铁线路之间，如一尾失去头领的鱼，茫茫然地在这座过于庞大的城市中穿梭，去何家骏的家，去十九中，去练舞厅，去剧院，去江滩公园，去影城，去景区，郑越驰瞥了瞥手机里显示的今日交通费支出，怀疑他已经跟着蒋抱真把整座城市都走遍了。

过了十一点半，地铁开始陆陆续续地停止运行，蒋抱真就改成打车，从城市的一头到另一头，手机里的待支付订单雪片般越堆越多，等到郑越驰好不容易夺走他的手机时，亮着的屏幕上显示蒋抱真已欠款302.78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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