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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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锥生猛地从床上惊醒。

玖兰枢正翻阅着今日份的文件，他捏了捏鼻梁，眉宇满是倦意，忽然听到一阵仓促的脚步，接着书房门被一把推开，锥生零睡衣凌乱，呼吸急促地出现在门口，目光直勾勾瞪过来，瞳孔中满是血丝。

玖兰当即放下手中所有东西，起身迎过去，发觉对方光着脚。

“做噩梦了？”他拨开锥生零汗湿的鬓发，贴着他额头柔声问，“梦见什么了，怕成这样？”

锥生零恹恹地站着，好一会没说话。玖兰枢也不催促，把人打横抱满怀，朝办公椅走过去，搂着坐到自己腿上，一下一下抚摸他后脊。挂钟分针一分一秒地转动，齿轮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出一种富有规律的聒噪，指到十二，沉重的钟声响起。

“我梦见你杀了所有的吸血鬼。”锥生零忽然说，“一个不剩。”

玖兰枢一顿，沉吟片刻，挑了一下眉：“怎么听起来像个美梦。”

“你会这么做吗？”

玖兰枢没说话，抚摸他的手停下，转而缓缓攥紧他的腰。

“枢，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你要做一个自由的普通人类，”玖兰枢沉静而温柔地看着他，在那一瞬间，几乎让锥生零幻视那位女性始祖，“普通人不必理会这些烦扰的问题。”

“这个棋盘上该有我的身影，不是一向如此吗？”锥生零抬起眼，眼底泛着冷色的光泽。

玖兰声音淡下来：“那是从前，你已经做的够多了，零。这些事由我来处理，我保证，"战争"就快要停止了，所有人都会回归自己应得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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