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刑

-----正文-----

檀越挣扎起身，抽了几张酒精湿巾擦干净自己乱糟糟的下身，随后站起来麻利地拉上了裤链。

戎铮没有阻止他，怀中空了还是维持着半抱的动作，张开的双臂并未放下。

檀越站在沙发前俯视戎铮，看那人一双长腿扭曲成一个奇怪的形状，小腿往里收到最大，皮鞋的后跟都卡了半截到沙发和地板的缝隙里，大腿却平直地岔开一个刚好的角度。

刚好让他最舒服地坐在上面。

沙发的高度对戎铮来说太低了，坐在上面自然地放腿，大腿会形成一个很陡的坡。如果把小腿往前伸，大腿的高度会放低，但两条大腿的缝隙会变得更大。于是他就这样，把自己拧到檀越坐着最舒服的形状。

微光中，那人那双漆黑的瞳仁就这么定定地看过来，整个人蜷着腿抬着胳膊维持着怪异的姿势，好像那个怀抱中还有一个人，又好像固执地在等谁回到那个怀抱。

檀越一时难以忍受般错开眼，心中涌动着难以名状的情绪。一瞬间他想转身逃走，从警局二楼跳出去踏上主路，就这么奋不顾身地疯狂奔跑，与时间滚动向前的履带背道而驰，一路跑出G省跑回C城冲进大学，经过图书馆、教学楼回到那个操场，一头扎进旁边的泳池里，如同在每个难以前行的时刻跳进回忆中。

早已被他束之高阁的那些记忆总会在那些时候历历在目，为他织就一个又一个幻梦，包容他的逃避，消解他的疼痛，即使让这些记忆变温暖的另一名主角早已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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