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习惯性地与所有人、所有会呼吸的动物保持距离,像是患有相当程度的精神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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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繁琐的餐桌礼仪总会在很大程度上消磨人的表达欲,但对于本就毫无表达欲的人来说,这种所谓压迫就像天鹅绒桌布下缀着的蕾丝花边一样毫无用处。
秦坦率地注视着沉默的、面容俊秀的年轻人,轻而易举地从这张脸孔中看出他父亲的影子。但那双深青色的眼睛一定更像他早亡的生母,忧愁、美丽。年轻是最不值一提的优点。良好的教养链条似的将安努的脊背扯得挺拔,又在数年如一日的磋磨中让他学会了习惯性地保持沉默。在这个不像家的家中,他习惯性地与所有人、所有会呼吸的动物保持距离,像是患有相当程度的精神洁癖。
不过有钱人家的孩子性格奇怪点也没关系吧,更何况安努只是有些孤僻,基本的交流与沟通倒是没什么问题。他站起身,微微低头,表明自己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这孩子总是这样,他的父亲总是这样说,但“这样”又是什么样?秦并不认为这孩子的父亲有多了解他的孩子,毕竟这份依赖血缘形成的父子之情脆弱到肉眼可见。丝毫不值得尊敬的父亲总是为此露出尴尬的笑容,但那与愧疚无关。推脱责任而已,他试图以这种方式为情人留下一个关心孩子的宽和形象,同样也希望这些或聪明或蠢笨的情人不要去为难与他流着同样血液的孩子。作为倾听者,秦便配合地微微一笑——他从不垂着眼睛假装谨小慎微,自然也不必大呼小叫地演刻薄——他只是说:“你的孩子自然是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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