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泊临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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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的冬天总是冷得人牙关都打颤。街头卖糖葫芦的老大爷操着口不知道哪个地方的方言，话跟含了满嘴冰渣子似的，听懂费劲。

方泊临今天出来刻意耍帅，单穿件驼色大衣，站这掰扯半天，一句没听懂就算了，骨头还冻得行将就木般吱嘎吱嘎响，差点儿要大失脸面，落荒而逃入隔壁星巴克里避寒了。

旁边的林诩倒是满脸笑意，尚有闲心帮老大爷扶着草把，鸡同鸭讲，一句句回复老大爷的问题。余光时不时斜方泊临几眼，见对方耳朵都受不住，红得渗人，衣领却敞开，露出POLO衫的logo以及脖子上戴的大牌项链。

典型的要风度不要温度。活该。

“对，爷爷，中央大道那年轻人多，生意应该好。”

“给您三十块，不用找了！”林诩从口袋里掏出暖呼的纸币，往老大爷手里塞，从把子上拿了五串糖葫芦。

最大的给方泊临，最小的自己吃。

就此告别老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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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又走了好一段路，方泊临腿脚活动活动，血液恢复循环，才跟林诩说谢谢。

林诩真对他挺好的，把最大的糖葫芦给他吃，是别人得不到的。

好人林诩转头，笑着盯他下，把空串儿丢进垃圾桶，又笑着盯他下，似乎在疑惑怎么还不吃？

开玩笑，专门把大的给方泊临，就是想测试牙齿被冻过后，碰上同样被冻过的糖葫芦，究竟是谁的硬度略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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