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怕死了，周长越。

-----正文-----

“默哀一分钟。”

礼堂挂着轻飘飘的白色幔帐，黑字白花圈整整齐齐铺满了礼堂的入口，哀钟被沉重地敲响了三声，所有人都低头为战士超度，以此来获取他往生的和平。

这一分钟像是被无限拉锯，分割成了一块块散落在了各处。等周疏抬起头时，礼堂正中央往日战友的笑容又再次映入了眼帘。

虽然眼睛已经看不太清了。

“是我对不起他。”他盯着那张照片入了神：“如果我拆弹速度能快一点，再快一点的话……”

“周疏，那时候所有人都疏散出去了，他垫后，却被落单的炸弹团伙中最不要命的一个缠上，要拉他当垫背。你没做错，剩下最后一分钟你选择了跳窗，这是最好的结果。”

周疏灰暗地垂下了双眸。

“不，那个炸弹放在以前，我明明可以……”

“班长是被炸弹犯捅死的，不是炸死的！”战友揪起他的衣领：“你还要维持这副窝囊废的状态多久！你以为班长希望看见你这样吗，他是最想你进特种部队的那一个，你也是最有资格的那一个！可你现在眼睛出问题，还成天找自己毛病，无休止地幻想假如，你他妈够了没有！”

这声音颇大，引得不少人注目，顾晔手指握拳抵唇咳嗽了一声，战友猛地推开周疏，整了整自己的衣领。

接下来是顾晔的致辞，颇令人潸然泪下。葬礼结束后，周疏和战友都被顾晔双双抓到了操场上站军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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