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这才发现，命数总归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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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为了表忠心还是单纯怕许珩寻短见，总之从那天之后，沈驰息就很少出差和应酬了。

他一天到晚除了例行的会议，其他时间就这么陪着许珩，两个人说话的时间少，沉默的时候多。

往往许珩都只是枯坐，在沈驰息身边，连眼神都暗淡下去。

到了一月半中腰的时候，高遥带着几个家政来大扫除了一次，从那天开始家里的刀具就都没了，许珩放药的柜子也被整理过，加了些成分温和又昂贵的进口药，副作用猛的那两种少了好几盒。

这之后两天，许珩又去了一次李沐宿舍，门已经锁死，上头横竖交叉贴了两张落款在一周前的封条，像生死簿里划下的红叉。

他没再见着李沐的父亲，回去的时候却还是浑浑噩噩的，下午刚坐到办公室，右胳膊一闪，就把茶杯给碰翻了。

好在里头没多少水，就是盖子掉下去滚到了沙发下面，许珩蹲下去伸着胳膊够，指头扫了两下，摔豁了的杯盖却带出张揉皱巴的纸团。

展开一看，竟然是那天李沐给他的材料其中一页。略略一读，能看出这是对新区一个钢铁厂的治安规划。

彼时被醋意气昏了头的沈大公子从没认真读过的文字，却被许珩一点点展开抚平看得清楚：

——那根本不是一封折了傲骨的投名状，而是言语颇为委婉晦涩的举报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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