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骨削肉以后，空荡荡的灵魂里，还回荡着爱你的余音。

-----正文-----

五楼整层都关着灯，许珩找到那间角落里唯一亮着的小会议室，还没推门进去，却发觉自己的右手已经又开始不自觉的颤抖。

大概是深吸一口气才拧动了门锁，抬脚进去，只看见不大的桌子前面坐着三个生面孔的中年男人，听见脚步声，桌面正中央的台灯好像跟那几个人的目光一齐扫过来，然后是声音，冷冰冰的官腔，说，“是许珩吗，你先坐吧。”

太过相似的场景总能勾起雷同的记忆，许珩刹那间几乎又回到大三，学校里也是这样的小会议室，也是这样昏聩的灯光，有人双臂交叠坐在他对面，眼神里看不清东西，只是一字一句、一字一句的剖开他最难以启齿的秘密。

好像大脑还没能从往昔的恍惚里回过神来，这一次的诘问却已经骤然袭来，最靠右那个中年男人看他坐定，很快就开口：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台里人事这一块的负责人，今天台长跟书记都来了，你别紧张，我们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然后下一句，几乎就跟许珩的躯体化一起开了头，“你叔叔许方勇在刑事拘留审讯期间，举报说你跟前任省领导沈建宁的独子沈驰息有不正当关系，并且自未成年时期就已经开始持续，我们今天叫你来就是想问……有这么一回事吗？“

他这话其实已经说的很客气，许珩都能想象到在审讯室里，许方勇是用了多少污秽到不堪入耳的词语去勾勒他们，而现在听到自己耳朵里的，或许已经是汇总提炼以后，最干净最体面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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