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

文章中任何行为不代表作者态度。

-----正文-----

“是猫。”

一团黏湿的东西蜷在灌木丛下。它在躲雨——显而易见——可真不幸遇上他。

他似要烧起来，血马上沸腾。雨线被风刮到镜片上，眼前起了一层雾；他又开始颤栗，这不是来自那顺着后颈爬向脊背的水滴和爬进裤脚紧紧缠绕脚踝的冷风，而是为一种兴奋、一种源自原始灵魂的欲望。他几乎要烧起来。

他知道自己将要干的是跟上帝一般伟大的工作——创造的反面。不过要万分小心，一旦神圣执行被他人窥见，主宰立时就成了世上最可恨可鄙的污秽。特别是一些好管闲事的人，必会像狗一样追上前怒斥他的卑劣。他们是正义的，这不错。他能这么做吗？虽然没有任何律法这么规定，但这必定招致某种道德上的谴责——来自那些好事者，或许还有他本人。他要去干这事……他要吗？

奔腾的血液稍稍停滞，一股寒意从他的后背爬上。他或许，应仔细打算，不该鲁莽行事——没人，背后什么也没有。他谨慎地四处张望起来，细软的黑发被雨透湿，紧贴前额，丑陋的双眼被刮花的镜片蒙住。“真像老鼠”，他对自己说。怒意，突然喷涌，他又感到自己烧起来，血液被烧得逸散到雨汽中，手指焦黑僵直。

于是他蹲下，手指缓缓贴近那一团丑东西。如痰的触感恶心得他几乎要把这团东西狠狠甩出去，不过马上他就感受到其微微跳动的血液——逐渐和自己同频。耳鸣，或许是心跳大到遮蔽了雨声，他不自觉地把手收紧。它在挣扎。真奇妙，原本将死的魂灵在发觉自己正加速死去时又猛然迸发了生的激情。爪子在他手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喉咙也鼓出几声凄厉的叫声——被水淹没。它渐渐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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