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 We Do

-----正文-----

又是有星星的夜晚。玻璃幕墙的高楼霓虹灯闪烁，渲染夜色，一如当年，只是再无虚实倒影。

比那一年更溽热的暑夏，海水腾升，将川流车灯晕开，晕成一条时光流水。某个瞬间，林寄川觉得倘若顺流而下，还能同那年的自己打个照面。

站在这里，高楼与高楼之间的湿热空气中，林寄川忽而发觉这些天里似有什么东西在融化，也许要融化到只剩一颗心脏，冰川入海、悲壮之后、地球最后的岛屿。

“迟秋，你知道吗，”林寄川趴在岸边栏杆上向墨黑的深海眺望，唇角勾起一个浅淡的笑，迟秋拎着两瓶波子汽水在他身边，“我现在还记得我是怎样在廊桥上同你告别。”

“那时候你离我并不远，可我却觉得非常、非常不舍，也许就因为这个我现在都还记得非常清楚。但奇怪的是，直到此刻我才明白过来，那种心情叫作不舍。”

一阵海风吹过来，迟秋眸子闪了闪，也笑起来：“有时候我也觉得我像生活的读者，对‘失去’的知觉在即将失去时最为强烈，失去之后，在伏笔揭开的瞬间，才知道回味。”

“整理作品的时候，看到海滩上拍的你，我也是忽然察觉我那种，从未有过的失落。”

林寄川转头很认真地看着迟秋：“你也会失落吗？”

“当然啊。”迟秋面上映着各处的灯影，“只不过我也是那时才这么清晰地体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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