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正文-----

秦少闻将拆下的门锁扔在地上，摘下手套放到床边。

秦训拿过一只他的黑色手套戴在手上，冷不丁冒出一句：“我见过你。”

秦少闻看向他，却不说话。

“我见过你。”秦训想不出他是谁，在哪见过他。

“你想起什么了？”秦少闻在屋里走了两步，又退了回去。

“…”

“想起我不喜欢你。”秦训拉过床上的被子，将脸也罩了进去的。

秦少闻捏住他露在被子之外的手腕，力道并不轻。

“痛。”秦训抬脚踢他。

对方拉下他的被子，直勾勾盯着他看：“不喜欢。”

秦训甩开他的手，清澈的眼神蒙起一层薄雾，不知道是不是疼的。

秦少闻反应过来时手已经抚上他的眼角：“哭什么。”眼泪落在指间，他胸口忽然很闷，从前鲜少有这样的体验，可怎么会这样难受。

秦训病恹恹在床上躺了一阵，秦少闻把他的短袖脱掉，换了件新的给他。

“出门吧。”秦少闻犹豫了一下抬手摸他的脸，秦训的脸很单薄，看不出长肉。

“去哪里。”

秦少闻给他穿上拖鞋，沉默片刻：“好地方。”

icu病房每日进出不断，只有走廊尽头的单间长久未换过人。

病床上的患者看不出男女，脸上盖着一块纱布，双手都被白色纱布紧紧缠绕，无法动弹。

护士端着药盘来给他换药，一层层将纱布揭开，腐肉和干涸掉的鲜血沾染黏在纱布上，十分骇人，托盘上不过一会就堆满了血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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