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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循声看去，眼里的光只亮了一瞬，等看清那张陌生的脸，眼神又变成不加掩饰的漠然，只斜睨一眼便收回视线，坐直避开了碰到后背的那只手。

“我可以请你这瓶酒吗？”男人的声线成熟而干练，礼貌地抛出橄榄枝，闻言的林雪旻总算有了些反应，并非预想中的惊讶，反而是皱起了眉。

绝不允许自己在赚钱的地方多花一分钱，以前的他，连这里最便宜的一杯酒也没舍得买过，对水单上每样酒的价格烂熟于心，不过是更方便精准筛选出付得起他一晚的买主，知道该往哪里凑。

以往走投无路时，只是百分之一的价格，也足够让他嗅到机会，更别提这种价位的酒，远远瞥一眼，就能让他产生不择手段也要贴上去的念头。

付得起的人凤毛麟角，竞争更激烈得超乎想象，但当买主成为自己，讽刺的是，除了尝得出比其他酒滋味更烈外，似乎也体会不出更大的区别。

已经从这销声匿迹太久，除了被认识的酒保理所当然地认为是靠着见不得人的伎俩钓到实力强劲的买主外，一切都是老样子，乏味到有些苦涩。

就算买得起那种酒，还是会被人一眼看穿身份。

“不，我不需要，”太久脱离商品的角色，一不留神就被无用的自尊占据了上风，连带着目光都变得轻蔑，林雪旻施然说道：“已经付过了。”

男人笑了一下，并没有识趣离开，反而是叫来酒保，从架子上同样开了一瓶新酒。流进酒杯的深红色液体在灯下轻漾，酒香的幽郁逸进空气里，气泡飘浮上升，瑰丽迷幻，又有些空荡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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