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去哪呢

-----正文-----

医生为林澜做了仔细的检查，很快就离开。

屋内只剩林澜和沈寂两人。

目光扫过林澜脖颈上厚厚的纱布，沈寂依旧面无表情，却还是悄悄移开了眼。

他没有想过，林澜会被他逼到自杀的地步。

不顾一切地扑过来抢他手中那块锋利的瓷片，少年的表情那样决绝，毫不犹豫地扎进脖子里。

是他错了，试图把这个孩子当成发泄仇恨的工具，从一开始就是的他错。

“睡吧。”

他不敢去看少年的眼睛，转身要走时，却被扯住了袖管。

很轻的力气，轻到沈寂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可他一回头，就对上了林澜哀求的目光。

“还有什么事？”

男孩似乎依然很怕他，他稍微靠近，林澜就轻轻抖了一下，哀哀地垂下眼睛，细密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小片阴影。

但很快，他又抬眼看他，眼里带着犹豫和哀求。

沈寂把发声器递到他的手里。

林澜咬着唇，缓慢地打下一行字。

「你之前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伴随着毫无波澜的机械音，他用急切又渴求的眼神看向沈寂。

沈寂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他自然会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嗯。”沈寂点头。

林澜的眼睛亮了一下，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凝重地盯着指尖，最后还是打出了那几个字。

「对不起。」

他觉得屈辱极了。手指在颤抖，不甘和愤怒从心底涌上来，又被他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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