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庞大而沉重的回忆，不敢去惊扰一身干净的凌风舸。

-----正文-----

这次再去医院复查，是云河陪他一起去的。

一路上云河就像个对什么都很好奇的小孩，隔几分钟就要凑过来问他。

“你去医院检查什么？”

“这里有一块阴影，看看它有没有长大。”

“长大了会很危险吗？”

“不会。快一年了，它就没有变过。”凌风舸开了一个不合时宜的玩笑，“他比我教的那些学生的成绩稳定多了。”

“……那它会影响你吗？”

“不会。就是像之前说的那样……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了。”

“你想要想起它们吗？”云河仰起头，很专注地看他，“你想找到这些记忆吗？”

凌风舸愣了愣，俄顷，他缓缓摇了摇头。

“以前想，现在不想了。”

云河在检验科外面等着凌风舸出来。

他漫不经心地想，如果觉得凌风舸觉得没必要，那么他也绝不会去主动提起。

他可以竭尽一切去维持现状。

“凤归云。”

云河蓦然回头。

在听到声音的刹那，他几乎是遍体生寒，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在来去匆匆的人群中，他看见一双鹰一样犀利的眼睛。这是一个常年掌权的人才会有的眼睛。

“凤归云，我放你走的时候，提醒过你吧？”凌川像是无可奈何般叹了口气，冲着他摇头，“不要靠近风舸，不要接触他，不要让他知道你是谁——你做到了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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