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搂在怀里的是……

“牧则，你醒啦？”

女人轻柔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周牧则肢体顿时僵住，还没思考出眼下究竟是何种情况，女人已“啪”地一声将书合拢，支着胳膊起身向前，胸脯在他脸上轻轻一压后便端来床头柜上的水：

“要不要喝点水？你刚才出了很多汗呢。来，坐起来喝一点吧。”

周牧则擡眼向上，女人神色忧虑地盯着他，眉头轻蹙，身着的睡裙胸口似乎隐隐印上些许汗渍。他无言怔愣许久，直至察觉女人眼底那抹忧色逐渐加深，才慢慢坐起身，从她手里接过水杯，微微抿了一口。

“你刚才差点儿吓死我了……”

女人见他已恢复行动能力，便重新拿起枕边小说，一边翻着刚才看到的书页，一边絮絮叨叨埋怨起他来：

“你这身板也太不中用了吧？昨天稍微淋了点雨就烧成这样。要不是我出门前进来看了眼，给你喂了药，你不知道要把我坑得有多惨……”

说来说去不过是担心自己挨骂，他的死活对她而言反而是次要的。周牧则一声不吭地把水杯“砰”地放到床头柜上，而后绷着唇角哑声启唇：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可以回学校了。”

“……”

林蓁强忍住合上小说往他脸上抽的冲动，心平气和地把书重新搁到一边，再心平气和地转头看向少年，唇角牵强地拉起一个弧度，嗓音轻细地开口：

“牧则，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忘恩负义了呢？虽然姐姐平常总是喊你‘小畜生’，但你也不能真变成白眼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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