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杂闹声被夜风裹挟着朦胧递来，沉默相对的两人在一片喜气中显得格格不入。周牧则眸光渐冷，似有无形弓弦一触即发，只待——

“那就回去洗干净。”

话音刚落，正欲摆脱圈锢的林蓁就被他强行拖拽到路边，当街拦下出租后不由分说将她推入车内，紧接着自己也俯身坐入，“砰”一下关上车门，对司机报出地址，靠坐在椅背上绷紧唇线，周身压着一股森冷阴沉的低气压。

林蓁心脏紊乱搏跳，攥着指节未敢言语，胸口起伏慢慢归复平稳，僵直脊背却难抑紧绷。

司机带着耳机同电话里的朋友大声聊天，后排座椅的两人静默到仿佛融入黑暗。灯影斑驳晃映间，无名哀寂慢慢坍缩成一道隔阂，即便涩然也无可转圜。

“牧则……”

林蓁垂眸凝着自己腕间那道红痕，指腹慢慢摩挲了会儿，轻声启唇道：

“我们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周牧则侧目窗外，心口又起隐痛，面色却薄凉不变。路边街灯盏盏晃过，他兀自品味着她话语里的决绝，心中不由讥笑。

聪慧如她，偏不懂得覆水难收。

事到如今，怎幺可能说断就断？

……

出租车在庭院外驶停，车门关拢的砰声还未息止，林蓁就被周牧则硬拽着拖进里院，开门入室，不顾她哀声苦求着松开束缚，拦腰扛起她后径直朝楼上走去，脚步踏过楼梯卧房，直至步入里间浴室，才终于抵至情绪释放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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