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蓁抽噎着擡头，眼睛湿漉漉的：“……你凶我。”

周牧则被她气笑，捏着她脸颊轻扯了下：“被我凶总好过被其他人凶。”

林蓁垂眸不语，他转过身背对她，回头道：

“上来，我背你回去。”

“回哪儿？”

……她不想再见到刚才那些人了。

周牧则答：“你想回哪儿就回哪儿。”

林蓁讪讪爬到他背上，周牧则背着她站起身。

两人重叠的影子被路灯拉长，夜路空旷而又清寂。

冷风拂面，才刚淌过眼泪的皮肤紧绷绷地罩在脸上，林蓁好长时间没说话，思绪漫无目的游走，大脑还有些懵，手臂下意识圈紧他脖子。

还是惯常保持沉默的那个人先开了口：

“林蓁。”

她低应了声，思绪还在漂浮，直至察觉身前人顿步良久，才呆愣愣反问了句：

“怎幺了？”

周牧则平静问：“你到底想回哪里？”

“……”

她哑然片刻，最终还是把脸埋进他肩窝，极小声回：

“……回家。”

……

……

夜寂声静，台灯微亮。

周牧则坐在桌前，将文档袋中纸页取出，目光循着文本移动，片刻之后就将纸页全部放回原处，密封好后拉开抽屉放入。

拳掌轻颤，闭目良久。

终于还是起身离开房间。

……

熄灯了的卧室，黯淡月光透过薄帘映入室内。

林蓁阖眼蜷缩在被子里，努力酝酿睡意。混沌神识才刚坠入黑暗，房内倏然传出轻响。

倦困霎时间被驱散干净。

身畔床垫很快传来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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