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病房安静得有些过分。四人病房里，能听到的只有塑料餐盒被翻动的声音，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车流声。

晓涵坐在病床上，捧着医院配给的午餐，用汤匙戳着那碗白得像没有灵魂的白饭。

她勉强舀起一口送进嘴里，表情瞬间皱成一团。

这味道……嗯……至少是熟的。这大概就是它唯一能拿出来炫耀的优点了。

第二口下去，她立刻放弃寻求任何能让舌头感觉到「生命」的可能性。

这到底是白饭，还是把白开水冻成固体了？

她默默叹了一口气，怀疑自己是否还卡在某种介于现实与幻觉之间的奇怪空间。

就在她努力说服自己好歹吃几口时，隔壁床方向传来护理师压低的交谈声。

「半年前车祸，那时候送来就植物人状态了……今天突然醒来，整个病房都吓到。」

护理师A小声说。

「家属都快不抱希望了。这种案例……真的很罕见。」

护理师B也压着声音说。

病房太安静了，反而什幺都听得清清楚楚。

晓涵停下手，擡头望过去。

植物人醒来……听起来比她穿越异世界还神奇。不对，应该差不多神奇。

隔壁床的帘子被家属推开一小角，一名少女坐在病床上，被家人半包围着。

她看起来还有些恍惚，但眼神却清亮得不寻常，像从深海中游上来后第一次呼吸到空气的那种透明感。

就在晓涵看向那边的瞬间，那少女也擡起头——视线直直与她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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