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东写下的“亮光”二字,像两块烧红的烙铁,烫在粗糙的窑壁上,也烫在每个人的心上。窑洞里没有欢呼,没有激昂的口号,只有一种沉重得如同实质的寂静,混合着煤油灯燃烧的噼啪声和孩子们尚未平息的粗重呼吸。
“亮光”这两个字,比“不怕”更重,也更烫手。它不再是单纯的拒绝恐惧,而是主动地、近乎悲壮地声明——我们要发光!在这片被愚昧、恐惧和窥探笼罩的黑暗里,硬生生地撕开一道口子!
王会计那怨毒窥视的眼睛带来的寒意,并未完全散去,反而像一层冰冷的霜,覆盖在刚刚燃起的决心之上。让孩子们守护这光?用他们单薄的身躯?这个念头本身,就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残酷。
石头是第一个行动的。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窑洞门口。那扇破旧的、用木棍别着的门板,此刻显得如此脆弱。他蹲下身,用力将抵门的木棍往里又顶了顶,粗糙的手指在门板和门框的缝隙间摸索着,似乎想找出更多加固的办法。他的动作笨拙却异常专注,像在守护最珍贵的堡垒。
鼻涕虫看着石头,又看看角落里沉默的瓦罐,再看看窑壁上巨大的“吞金”照片。照片里那个被塞进破罐子的金杯,此刻在他眼中似乎有了不同的意味。他吸了吸鼻子,没再哭,而是学着石头的样子,开始在窑洞里四下搜寻。他找到几块垫桌脚的破砖头,费力地抱到门后,一块块垒在门板下方。动作很慢,砖头粗糙的边缘磨红了他细小的手掌,但他咬着牙,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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