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慈枫怀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思离开药家,他也害怕没有一个痛痛快快的死法;对异国的妻子怀着恨与恐惧,但是他更不愿留在亲人身边伤害他们。
其实,他最憎恨自己,他的尖锐,无能,恶劣,可悲最后只会倾倒在亲人身上;曾经,他在纯洁的伊甸里,家庭庇佑着他,他从未窥见如今这冰冷严苛的世界。
“我在想,你也不需要这样防备我,我没有什幺别的想法……”
亏得怎幺说是婚期,辛西娅白金的发高高地挽起,让她的面目展现适宜的温柔,成熟,但似乎这温柔这成熟,在面无表情面前都是白费功夫。
她站在车门前弯腰,对着青年伸出手,要接他上轮椅,姿态真的非常玛丽苏啊Mary Sue:
“来吧,我扶你。”
药慈枫的反应是躲过去,撇了她一眼:“省省力罢,我自然还没有残废到这种程度。”
开门的小女仆眼见着主子带来的男人自己费力移到轮椅上,双臂疲敝;咬着嘴唇喘息,但从表情来看,这是他情愿的。
女仆几个月前从欧罗巴飞过来,原本踌躇满志的她发现自己现在能干的大抵就是开门了。辛西娅跟在药慈枫的轮椅后面进屋,绿眼睛里倒映着他的背影。
“真是费心,我该谢谢你幺?”药慈枫背着她,嗓音如一根颤动的,紧绷的线。他再不愿看到这样的平缓的残疾人专用楼梯,再不愿看到别墅里异常低矮的设施,再不愿看到一个,又个护理的人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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