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正文-----

严格意义上来说，章茗和余望川是在谁也没有正式表白的情况下心照不宣在一起的。两人之间就连窗户纸都不存在，隔开他们的唯有空气，只要其中一个主动伸出手去，另一个就会愿意回握。

章茗之前的情史里甜言蜜语也没少说，有一任要求他每天晚安时都附带告白，一段时间下来，章茗都以为自己对这些东西麻木到腻味，一辈子的我爱你皆说尽了听烦了。

可是没有。

有余望川佐证，这三个字藏在他的嘴唇里、舌尖下，无声的字符如云雾向章茗扑面而去，迷得他缭缭不知所以，既认定了这个事实，又突然小心不敢妄加猜测。

章茗傻傻地眨眼：“啊？”

余望川看他表情一瞬千变，转而用行动代替。

章茗在他脸凑近的刹那已经醒悟，抬手合拢把他的双颊夹在手掌心，两腮的肉都被挤压到脸中央，嘴巴也因此撅起，很可爱的模样。

他们的鼻尖相离只几厘米而已。

章茗双瞳照进余望川的眼睛，互相印证对方的面容。

余望川上眼睑有弯曲优美的弧度，眼尾在眯起时拉长，如倒悬弦月，瞳孔深而亮，若有水光。

他欲倾身亲吻，却突然感到领口一松，系紧的头一颗纽扣竟已经不在扣缝中。

章茗不敢看他，连忙低头，刘海从余望川的鼻尖拂过。他的吐息都是绿茶香，但锁骨上有汗珠顺着皮肤滑进米白色褂子中，身体也散发咸咸汗味，难得地激发章茗的荷尔蒙；他的布衣宽大，纽扣是挽出的老式疙瘩结，塞进圆形的线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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