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

-----正文-----

这年的冬天变得格外漫长。

雪厚厚地覆盖了地表，过了两个月都不解冻。气温一天比一天冷，雪一直下着，零上的天气已经接连三个月都没有过了。就连那下下来的雪也是刺鼻的，像是里面含了一层硫磺。气温异常的分析表一天天地送进办公室，政府高层终于肯定了科学技术进步和环境污染之间的尖锐矛盾，大规模的环境治理终于开始。

楚蓁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飘雪的午后。

他关掉报警器，把手贴在玻璃上，看着漫天的白茫茫的雪花。那种氛围太过奇妙，他动也不动一下，看了一会儿后，才缓缓蹲下，用手捂住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的心率和肌肉活动状况早已经通过仪器返送到医生那里，摄像头把他的动作也都记录了下来。护士来观察他的状况，医生急急忙忙地给袁渡打电话，只不过电话还没拨通，就被一只手按住了。那个刚从病床上下来的小美人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纤白瘦弱的手指慢慢地掰开他的手指，把电话拿过去，按断通话。他的头发已经很长了，微微有些凌乱。这个小美人垂着眼眸，终于轻声说：“先不要这样。”

他坐在病床上，慢慢地揉自己的太阳穴，重复道：“先不要这样。”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穿过走廊，身上沾了风雪的味道。他默不作声地打量着这个新环境，风扬起他的头发，他漂亮的眼瞳里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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