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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暴风雪沉沉地席卷而来，黑色宽广的海面上浮着尖利巨大的浮冰。一点浮白从海面上悠悠而过，那是隐藏在无边海面之下的巨大冰山，一旦撞上，整艘船都会倾覆。楚蓁亲眼看见方才的一艘破冰船的沉没，遥遥的，隔着望远镜。他看到人们争相逃生，破冰船缓缓沉没。足足过了两个小时，他们才走到与那艘船相接近的航线上。那艘破冰船已经只剩下船头的一个尖尖的角了。有的尸体已经吃足了水浮了起来。海域上满是零星片骸，飞雪入海，阴沉的夜色浓稠得简直化不开。

人们对不劳而获的事情总是趋之若鹜。

但是没有付出足够多的努力，总要付出足够大的代价。

这条航线，楚皇宫的人足足走了有千儿八百遍，这才有一次有把握的必胜的机会。

楚蓁放下小小的望远镜，回到了舱内。他已经有些困了，用厚厚的毛毯子把自己裹成一个卷，透着厚厚的钢化玻璃望着外面。灯光是橘黄色的，他能看到甲板上的人开了一瓶酒，高声谈笑着，可能是寒风的缘故，他能看到这些人变形的脸，看上去尤为狰狞可怖。

空气中浮来一丝伏特加的味道，深海里的炭烧鳕鱼味道最好，刚才他们送了一点过来。配上甜奶油和清酒，味道格外好。楚蓁搬着自己的小托盘去了另一个窗户前，在那儿他能看到一望无际的深海，能看到近处海面上浮动的冰层。他用小银刀切开被烧得表皮有些泛焦的鳕鱼，香味扑面而来，大猫尤弥尔蹭着他的手，想要获得一块食物。楚蓁分了他半只鳕鱼，这种冰海里生长的鳕鱼鱼刺几乎没有，鱼肉鲜嫩，带着冰河的凛冽的寒气。楚蓁忽然瞪大了眼睛，简直忘记咀嚼嘴里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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