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梅酒

-----正文-----

两人大包小包地回到伊萨克的小公寓，屋子和上次格雷穆来没多大变化，床品换了新的，懒人沙发上的饼干换成了盒装坚果。依旧是无拖鞋待遇，格雷穆赤着脚走进去，“应该给自己买一双拖鞋的。”

看到独凳，又说，“凳子也该再买一个。”

“少废话，什么都要再来一份，你要住进来吗？”伊萨克没好气地把毛巾扔给他，还是上次他用过的那条，格雷穆举起胳膊做出认输的姿势，走进浴室冲凉。

洗完澡一身舒爽，格雷穆把浴室让给伊萨克，自己轻车熟路地挪开被子，把折叠小桌从上次自己放置的位置搬出来架到床上，厨房里青蟹已经拆解完，此刻正放在水池边上沥水，他们没有选择土豆而是选择了山药，白玉菇代替了金针菇，白白胖胖地码在盘子里。料理台上乱糟糟的，格雷穆从袋子下面翻出了那套碗，拆掉包装后放到水龙头下冲洗。

“离开我的厨房。”伊萨克敲了敲门板，面无表情地下逐客令，水珠顺着发梢滴到地板上。

“哦。”格雷穆放下碗，两人交换了位置，格雷穆靠在门框上观望，“你分我点事做，不然我很不安。”

“你蹭饭的时候怎么挺心安？”伊萨克瞥了他一眼，抛了一把葱过来让他剥。

两人一蹲一立，各自忙活，狭小的厨房里只有水流和盆钵磕撞的声响，傍晚的余阳斜斜打在窗台上，像是拖曳在地的赤橙裙摆。格雷穆偶尔活动一下长久弯垂而酸胀的脖子，仰头便看见伊萨克笼在光影中的侧脸，再眯缝着眼看细一些，好像连皮肤上的细小绒毛都能看到。锅里的煮物烧开了，伊萨克伸手去揭盖，不成想被烫到，他轻轻的“啊”了一声，用烫到的手指揉捏自己的耳垂，一只手缩回袖子里，隔着布料抓起了锅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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