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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送走哥和嫂子后，徐力扬又在楼底抽了几根烟。自己意识不到表情有多差，吓到了小区嬉笑玩闹的儿童，跑得像小鸟一样飞快。他不在意，抽完烟后就坐电梯上楼，脑海里回放着他哥所说的：

“会做饭，长相、脾气也不错，”哥哥望着他难看的脸色出声安慰，“我和你嫂子至少是满意的。家长那一关，至少也有二分之一进度……”

徐力扬已经忘了自己说了什么敷衍的话，只听他提及家长二字，内心讥笑不已：一旦你知道徐宝军是谁就不会这么说这些话。你恨不得痛骂我一顿，或者揍我一顿，巴不得跟我这个与父亲乱伦的弟弟撇清关系。还见家长？真他妈搞笑，见谁的家长？……

不过，现在冷静下来，他哥不知道徐宝军是正常的。徐宝军欠债被发现后，就跑得无影无踪，哪里会有见面的道理。妈妈有了新生活，家中也不会有他的相片。现在细想，在他们介绍时提到姓氏“徐”产生的焦虑也烟消云散。现在担心的是，他哥哥多嘴告诉别人，如若妈妈知道了……他不敢再想。

徐力扬竟也有如此后怕的时候。这种怕，比他之前在病房想杀了昏睡的父亲时还要强烈。害怕妈妈对自己失望，那是自然的；但于父亲生命的漠视，他理所当然。谁让他欠了他那么许多？死一次是应该的，千刀万剐更是应该的。但又会觉得养着也不错，肉体的陪伴，似乎可以抵消那么一丁点当初被抛弃的恨意。更何况现在，这人吃了一点甜头就患得患失的，仿佛以前敏感，被称为有点“忧郁”的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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