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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徐宝军就醒了。他咕咚咕咚喝着水，观察着被子中蜷缩着睡觉的青年，那么安静，只有起伏的胸膛告诉别人此人还活着。只要睁开眼睛，他映入眼帘，又会习惯性露出讥讽的味道，让他去“把床边的垃圾整理干净”。爸爸就那么点用处，自己爽完，就可以当垃圾顺便把他也扔掉了。

父亲感受到了地位上的危机感。本来没有，突然有了。重拾尊严令徐宝军有点惊讶，他以为他会永远被当作欲望纾解的工具，一个充气肌肉玩偶，但现在不是了，他现在是会赚钱的玩偶。有工作，有了真正意义的身份证明，有了隐私，还有朋友（尽管并没有同徐力扬交待）。

扬扬是怎么想的呢？徐宝军想，他已经渐渐掌握基本的推断能力，就像宠物慢慢研究要如何讨好主人，自己才会过上更好的生活——昨天晚上，要睡觉了。他望向床上的枕头，只有一个。

“我的呢？”

徐力扬：“狗睡过，洗了。”

那原本可是他的。他有点生气，从徐力扬说“你不爽关我什么事”他就隐隐有点火大了，干脆不要枕头、枕着自己的胳膊睡觉。因此，徐宝军凌晨四点就醒了过来，胳膊已经麻得不像是他的胳膊。

徐力扬决定出门买早餐。路上一直思考着这件事情，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吗？扬扬看上去还是不快乐，他只有做爱的时候才快乐。但人和人不可能一直这样相处，这还是他最近才知道的，他还知道，原来这是“常识”。同事间讲黄色八卦，问房事一个月几次，徐宝军听完，觉得自己精力有点过于过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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