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正文-----

进了家门之后，凌炀才明白暮亦行口中的“能住”是什幺意思。

解释清楚点，应该是“只能住”。

凌炀住院期间，暮亦行给他看了几张现场取证的照片。当时火焰顺着楼梯复古雕花的木扶手一路烧下来，整个客厅面目全非。

但现如今进了玄关，客厅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茶几沙发恢复如初，连凌正经常坐的懒人沙发都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上面丝毫没有烧焦的痕迹。说来奇怪，不论凌正在军队里如何板正，在家看报的时候总是坐没坐相，懒懒地一瘫，一坐就是一晚上。起身睡觉时从牙缝里哼哼出几句“腰疼”，母亲一本正经地点头：“活该。”

一旁弯腰的落地灯静静立着，被新买来的散尾葵遮了大半。散尾葵一看就不是原来的那盆，叶片新绿，还不是很高。原来的那盆浓翠欲滴，站在落地灯下，灯火明灭间变成一团墨绿色的云。

暮亦行见他盯那盆盆栽太久，站在楼梯上回头，解释：“没有找到养得时间更长的散尾葵，颜色嫩了些。”

凌炀回神，擡脚迈上楼梯摇头：“挺好的，谢谢。”

军队里来过他家的只有暮亦行，也只有暮亦行知道家里的摆设。为了整理客厅，连懒人沙发和散尾葵都找了一模一样的，已经很费心了。

凌炀垂下眼，又说了一次：“谢谢。”

暮亦行脚步一顿，侧头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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