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李白幸运，月亮被我捞起来了。”

-----正文-----

我醒过来时看见的第一个人是谢成舟。

他面容憔悴看上去很久没有休息过了，我醒过来时他正在病房里处理文件，戴了银丝边方形眼镜，把眼下的鸦青色盖住了一点。

“还难受吗？”谢成舟把文件随意扔在桌上，步伐有些乱，他坐在床边，我看他时他目光局促，然后偏了头。

我不想跟他讲话，暂时的。

可他一直喋喋不休，他说我心脏病犯了，送进医院昏迷了好几天，怎么也叫不醒，他快担心死了。

“滚……哥，我求你了，别让我看见你，我一看见你我就心疼，我难受。”我哑了嗓子，每说一个字都感觉喉咙里有块儿玻璃在划内壁。

谢成舟顿然止了音，他替我盖好被子，走前说了最后一句话，“过几天哥带你离开这儿，去个安静的地方养病……咱不回来了，好不好？”

我装听不见还闭了眼。

听见门轻轻关上的声音我才重新睁开，然后下了床，腿软得很，脚一挨地就冰软了，膝盖重重砸在瓷砖地面上，私人病房有个好处就是什么丑态外边人都看不见。

我这样想着就彻底放纵了，我费力站起来，把输液管拔下来时有血珠子冒出来沾在了我手腕上，我低下头舔干净了。

这是个循环，我的血还是我的。

可兄长不再是我的兄长了，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什么时候充满敬意的兄长变为了会在呻吟与高/潮中无意识喊出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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