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胃里霎时有万千蝴蝶翻涌。

-----正文-----

十七岁的娄霁是班上的班长，每天都是他负责收作业的，雷打不动安排在早自习下了之后，因为我不写作业，来了学校就在早自习时抄他的作业，为什么只抄娄霁的呢？因为娄霁的字迹漂亮清晰，我不用担心抄错什么。

但今天不行，班主任在早自习前就说今天作业要提前交，她要来个突袭。

我可怜巴巴地看娄霁，娄霁悄悄把作业本交给我，我开心地要拿过来，可他按住一角不动，我疑惑地看他。

娄霁只用侧脸对着我，初秋的早晨总是带了点浅黄色，他的身影在暧昧的秋日光里若隐若现。

远超常人的优越混血五官温柔又端方，乌黑的睫毛低下盖住了瓷白的细腻皮肤，鼻梁的弧度十分漂亮。

他小声问我：

“你在想什么？”

“你在看什么？”

我正要回答，娄霁猛地偏过头，他的面皮剥落下来一时面目可憎，我把作业本捂在他脸上，血水在我五指间流着，我的背紧贴墙壁，班上的人都静止了，一动不动。

娄霁把作业本扯下来，方才的可怖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阮欲的脸。

他笑着问我：“看我啊？”

我闭上眼，滚烫的气息攀上我的四肢，他捏着我的指尖晃来晃去，像在撒娇：“看我呀。”

我吓得一睁眼，浑身一激灵险些从病床上掉下去，做噩梦了，操，倒霉。

“你怎么跟个小孩一样？”我听见了女人的声音，眼随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一个长得跟娄霁有七八分像的女人，她的五官很寡淡，可唇是艳红的，乌漆的卷发随意披散在肩头，雪白的吊带裙快跟病房的颜色融为一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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