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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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冬天的风很大，今年也不例外。荣虎用腿支着车子，把手插进了外套口袋。

这条路他熟悉得很，再过一个路口就到批发市场，市场东边对着小吃一条街，大学时他在那儿打工，给火烧店老板送菜，不过那时候总觉着毕业后能有份体面些的工作，没成想毕业证没拿到，拿了个肄业。他夹着肄业证从毕业典礼上跑了，回店里时老板还挺纳闷，老板娘倒是很痛快。

“没事，大学生嘛，实在不行帮附近孩子补补数学！”

老板赶紧胳膊肘拐媳妇，小声提醒了句：

“他是体育生。”

几个人都没说话，荣虎没过几天就不干了，又跑去给篮球俱乐部做助教。

过了路口，他吸了下鼻子，体育生怎么了？这活不也干得挺舒坦，每天下午到位，周末休一天，一个月五千块。看来球场老板也是这么想的，他每次看到荣虎也高兴。

荣虎抬头看路，停到了批发市场正门。

说是批发市场，其实是个商城，算上地下停车场一共五层，一楼还好，开了几家饭店，二楼是小商品批发，附加几个揽客的美容店，三楼以上荣虎没上去过，因为电梯口全被防火拉门拦住了，往上看蓝瓦瓦一片。

北京这几年发展得快，小时候逛的庙会广场拆了，淌着鼻涕乱跑的公园也没了，算算这附近，从小留到大的建筑也就圆明园一个——不过眼前这批发市场一条街倒像是一直在，荣虎也不知道这儿盖了多少年了，估计不会比自己年纪小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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