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堡和摩托

-----正文-----

下午风更大了，荣虎从篮球场出来，顶着风一路走，听到兜里的手机在响。

当然不是关了机的老人机，是自己的手机，他眯着眼睛看屏，是养老院打来的电话，他切了静音又走了几步，重新把手机拿出来，对着话筒先发制人：

“如果我爸又打人了你把电话给他，让我说，我现在过去也行，刚下班。”

电话那头很反常的没声，要是平常，多半是护工的骂，过了半晌传来一个中年嗓音：

“荣虎啊，我是院长。”

院长听起来和和气气的，和平时一样。

“你现在方便不，我跟你商量点事情？”

大风吹得他头皮有点疼，他拉紧了领口，答了句“方便”，对面接着说。

“这样的，你看我们街区也挺老了，好早以前就有传言要拆迁，这不，今天文件下来了，说是过年前都要清空。”

荣虎闭上眼睛吸一口气，不是因为想发火，是因为太冷了，真他妈冷。

“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把你爸接回去，正好你们爷俩一块儿过个年——”

“我知道了。”

没等院长说完他就挂了电话，眼睛还闭着，身后有车在按喇叭，没人知道这货车怎么进的胡同，他揉了下鼻子，睁眼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路口的麦当劳。

今天工作还算顺，篮球俱乐部的工资也发了，他本来打算来份双人餐配甜筒，坐在二楼看小学生放学。他立在门口，看了看停在一边的小电瓶，又看了看二楼窗口，算了，买吧，对自己好点，大不了少买个甜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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