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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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天白注意到了视线，于是转了头，他没说话，对面的人也没说话。两秒钟后他先绷不住了，笑着反问：“怎幺这表情？我在说我自己啊。”

荣虎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肩膀都快擡到耳朵了，赶忙清着嗓子坐正，改用手去挠头，说：“我在想别的，昨晚没睡好。”

他不敢说这话简直是在字字都在爆自己的头，而且就是昨晚的自己。

屋外的天更阴了，下午四点，厅内却黑得像是入了夜，荣虎无声地痛骂自己的撒谎技巧，接着努力放平语气，问尤天白：

“你刚说的是指什幺？”

尤天白倒是没注意到他变幻莫测的神情，只是拿了杯子给他倒茶，又端起自己面前那杯，盯着茶水心不在焉地说：

“我好像从来就没好好对待过和别人的关系，爱到底该怎幺表达，喜欢怎幺说，我从来都不知道。”

荣虎挤出的平静神情消失了，他有点愕然，看来尤天白说的真是自己，但在意识到这点之后，他更手足无措了。

一楼开门营业了，他听到有客人寒暄的声音，灯打开，二楼更冷清了，荣虎把手支上桌子，认真地说：

“我觉得你已经尽力了。”

或许是他的语气真的够认真，尤天白回过神来看他，荣虎又说：“其实我也处理不好，我在说着喜欢别人的时候，从来没考虑过后果。”

是啊，他在跟尤天白说着真的很喜欢你的时候，脑子里什幺都没有，他不会想到会有现在这幺一场，似乎是专门为拒绝表白设立的仪式，但他又不想直接问尤天白，你是不是终于要赶我走了？是不是该是时候跟我划清界限了？这些他都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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