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只蝴蝶

-----正文-----

程暮屿选择自己敷冰块。他一边按压着颧骨，一边欣赏着余缈若有所思的神情。

“想什么呢？”程暮屿开口。

“想你为什么生气。”余缈坐在桌前低声说。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程暮屿把手中冰袋放下，走到余缈身边，伸出手抚上他额头，随即施加着力道，让他的脸抬起来对着自己。

他另一只手捋了捋余缈额前的几缕碎发，然后直白地盯着余缈的眼睛说：“其实你知道为什么，余缈，你心里很清楚，我想听你说什么你也很清楚。你只是在逃避。”

冰凉的手掌置在自己额头上，力度不容抗拒，余缈只能仰头看着程暮屿，他脸上的神情很淡，余缈突然感觉心很慌，胸腔里的心跳也越来越清晰。他舔了舔嘴唇：“我……”

“你不用勉强自己。”程暮屿打断他。

这句话一出口，余缈感觉心脏似乎沉到了谷底：“不是的……”

程暮屿叹了口气，“不用紧张。我是说，你现在可以不用逼迫自己告诉我。我会给你个期限。”他松开余缈的额头，手移到他的发顶，动作和语调都变得温柔起来，“一周，一周之内，想好了，要不要告诉我。”

“在这之前，欠我的先还给我。”

余缈愣了一下，疑惑写在脸上。

“你还欠我一顿饭呢。”程暮屿莞尔。

“可以再多一个吗？”片刻后，余缈小声说，“有一个艺术展明天正式开幕，可以陪我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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