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雷亚斯本想从Panboo嘴里多套点东西出来，最好能把话题引到附加者工厂上。

这本是他很擅长的东西，从小到大，他身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多得数不清，他对这一套早就熟稔透顶了。

但今天，他的舌头仿佛生了锈，前半句还没吐出，后半句话就被Panboo的动作卡在喉咙。

接过书时，擦过他手背的指腹，和她交谈时，温温热热的，撩过他脖颈的呼吸...

一切一起，都让他浑身发毛，仿佛一头应激的动物。

还有她的气味。

她是用了什幺香水吗？

...不应该的，她进入他家之前，经过全面的搜身检查，之后的每一笔开支，都在他的监控之中。

他很确定，她从未买过香水或香氛这种东西。

但她身上的那股气味，却愈来愈明显，温吞地，缓慢地，一点点侵占了他的领地。

他甚至有种荒唐的念头，他觉得他们像在博弈，勾弄着吊线，堵谁先上钩。

可这场捕猎本应该是他单方面的。

德雷亚斯忽地站起，将手中的书抛在桌上，接着在墙上的小巧控制面板上点触几下，将新风系统调到了最大。

没用。

她离开有一会了，那股味道仍然阴魂不散，他恨不得自己立刻味觉失灵，最后干脆几步走到落地窗边，一把推开了很久没开过的那扇边窗。

刺骨的风顺着窗洞灌进来，带着大都市的灯红酒绿，终于冲散了他鼻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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