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榆里面好烫"

-----正文-----

晨雾未散,他又来喊我，衣角挟着清冽的雪松香。我蜷在羽绒被里装睡，直到他冰凉的指尖探进被沿，惊得我跌跌撞撞栽进他怀里。

机场顶灯白得刺目，我在值机柜台前摇摇欲坠。他把咖啡递给我，抚摸我的脸颊，温热的尾指有意无意擦过耳垂："航班要飞三小时。"呼吸间白雾袅袅，他垂眸替我调整安全带，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舷窗外的云海翻涌如浪，带来一股眩晕的感觉。

我从未坐过飞机。

他突然覆上我的手背，机舱幽蓝的夜灯里，掌纹与掌纹重叠成纠缠的藤蔓。

"闭眼。"天鹅绒眼罩降落在我眼睛上，他指腹残留着拿铁的温度，"我在这里。"

降落时细雨正吻着玻璃，他撑开墨色竹骨伞将我拢入怀中。青石板路蜿蜒向烟雨深处，潮湿空气里浮动着陈年乌木与新鲜青苔的气息。黛瓦白墙次第绽开在视野里，流水拱桥下摇过满载莲蓬的乌篷船。

"这儿的雪都化在云里了。"他摘下落在我发梢的紫藤花瓣，牵起我的手，带着我走上乌篷船。

我看着乌篷船心里发怵，脑海里都是梦中沉在水里不能呼吸。

我还是上了船。

乌篷船轻晃着划开水面时，我的后背已经沁出冷汗。指尖死死抠住船沿青苔，水面折射的碎光像无数银鳞在眼前游动。白桑接过船娘递来的荷叶茶，琉璃盏中碧色茶汤泛起涟漪，我喉头发紧地别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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