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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匆匆挂断薄格的电话，给湛屿回拨过去。

那边接的很快，听背景音还在车上，依然镇静温柔的语调，“怎么了？”

“湛屿，你…看新闻了吗？”

“什么新闻？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他茫然地问我，“不会是我们的事被……”

“不是。”我打断他，“你没看到新闻？”

“没有，”他迟疑地说：“我现在看一下。”

“不，你别看。”娱乐圈新闻曝光的手段我太熟悉，越是影响力大的艺人的丑闻越难压，因为报道的营销号层出不穷，掐掉一个，剩下的像蛆虫一样源源不绝。

再怎么清理，也会留下蛛丝马迹，何况性丑闻不是一天两天能发酵完的。我第一次用心虚慌张的语气制止湛屿，“你不准看，把电话挂断，安静睡一会儿，休息几天，等我去接你。”

他沉默了一下，低低道了句好。

—信任的，依赖的，听话的，温柔恭顺的一声好。好像世上他只在乎我，看得见我，听得到我。

我举着手机，听着他放松的呼吸声，心里的内疚酸涩随着那一点时间，上涌到我难以承受的程度。

“对不起。”我说：“湛屿，我很后悔。”

“不管你看到什么，请忘记它，都过去了，好吗？”

我在忏悔过程中，感到很微弱的委屈，难以察觉，像犯错的孩子被父母责骂。我不害怕湛屿了解我不堪入目的过去，跟他分开那几年我有多滥性，脏，卑劣，像谢温书说的，中世纪祭坛画，太高雅了，那是湛屿，我，是野猪，愚蠢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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