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并非我本意，爱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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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发现手指开始透明了。阳光穿过掌心时，能看清地板上每道陈年划痕。

记忆在融化。窗台上的绿萝盆栽不知何时变成了空盆。泥土干涸龟裂，像极了我此刻破碎的记忆。

可能是陆时泽的执念在慢慢散去，也可能是别的什么。

我总感觉我真的要消散了。

但我还是出不了这间屋子。

陆时泽也不出屋子。他把自己囚禁在这间房子里，像一只固执的困兽。他不说话，也不愿见人，仿佛语言和社交都随着我的死亡一起被埋葬了。

每天醒来的动作都是伸手，摸酒瓶，倒药片，吞咽。安眠药混着酒精滑过喉咙的声音，像是某种古怪的祈祷词。

陆时泽的睡眠像一场漫长的溺水。

有时候，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眼泪也不停地流，喉结艰难地滚动着。有时候，他的手指会突然痉挛，死死攥住床单，被他抓出无数细小的褶皱。

惊醒总是来得猝不及防。某个无法预知的时刻，他会像被无形的手拽着头发般猛地坐起，脊椎骨节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在下颌悬停片刻，最后砸在皱巴巴的枕套上。月光下那些汗渍像一个个小型墓穴，盛放着永远无法安息的夜晚。

最折磨人的是那些半梦半醒间的呓语。他的嘴唇会突然开始翕动，吐出几个模糊的音节——有时是我的名字，有时是"别走"，更多时候只是无意义的气音。有次他甚至在睡梦中抬起手臂，五指张开又合拢，仿佛要抓住某个正在消散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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