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者

-----正文-----

安努没能回答，只发出几个意味不明的鼻音。

脑袋一阵阵发昏，身体也疲惫得厉害，高潮往往意味着兴奋，他却怎么也打不起精神。倦意一点点沿着神经爬遍全身，他努力抬起手臂，拢紧秦的肩膀又将自己的前额贴近，像是某种急需从人身上寻求安定感的动物。当然秦并不确定安努是否真的从这样幼稚却又发自本能的靠近中得到了什么东西，他只是允许、并放任了这样的靠近。

秦半垂着眼，感受着湿热的呼吸正一次又一次地落在肩上。原先是急促的，后来便逐渐变得平稳、缓慢。睡着了吗？他轻声询问了一次，只听到几个表明不适的模糊音节。

这时候叫醒他总是不好，秦便伸出手、抱紧安努一经触碰就微微瑟缩的后背。他沉默着，眼里似乎酝酿起某种危险的意图，夺目的瞳色呼吸间便被大片阴影遮盖。

他的表情总是难懂，某些微弱的情绪在眼尾处停留了一阵。他的手指用了太大的力气，然而伴随着一声近于无声的叹息，一切异样都被画上休止符。他弯起眼睛，很快又闭上，手臂与双腿熟练不过地缠上安努放松下来的身体，倒是真活像头成精的蛇了。

这类冷血动物习惯缠绕、控制，未必相貌恐怖，却总归是让大部分人害怕的东西。安努当然没办法发自内心地接受并喜欢它们，因而在梦中被舔舐、缠紧时不自觉地挣扎起来。他喘不上气，其实是因为秦缠得太紧——他在心悸中惊醒，在模糊的黑暗里努力地眨了眼睛几次，才看清秦被遮在几缕细软长发后的安稳睡颜。潮湿到让人窒息、却温暖非常的安心感一点点裹住他的心脏，安努不自觉地靠近了一些，又静静地盯着秦看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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