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家

-----正文-----

“赐福那受辱之人”（“Blessed are those who are persecuted” - Matthew 5:10）

半个月后的一个礼拜，Ethan下班时，天色已暗，街边的路灯昏黄地亮着。他拖着疲惫的步子从医院出来，柚子味混着消毒水的余味散在冷空气里。他本想直接回家，可路过水果摊时，瞥见一筐鲜红的草莓，刚上市，个个饱满得像宝石一样。他停下来，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买了一小盒，没什么特别原因，就是想着Luca该吃点好的。他低声嘀咕：“看他的身体瘦得跟柴似的，总得给他弄点甜的。而且战争年代水果总是稀缺。他不知道那五年他有没有尝过水果的滋味。

提着草莓往回走，Ethan脑子里全是Luca的事。这半个月，Luca黏着他，像个甩不掉的影子，甜酒味总绕在他身边，淡得像余香，可一到下雨天就浓几分。他本该是个英雄，和Ethan一样——Ethan在战壕里救人，Luca却被送去敌国，当筹码换和平。他记得Luca断断续续说过的话，“针……锁……营房”，还有那晚清理伤口时看到的碎酒瓶和烙铁烧伤。他该是个英雄，可战争没给他勋章，只给了他一身疤和街头的屈辱。为什么？

Ethan皱了皱眉，想起Luca提过的那段流浪日子。他说过，被Alpha拽着头发往身上撒尿，他不觉得难受；被他们玩弄，他也不在乎，甚至会主动张腿，像个破掉的玩偶，只为换点吃的。可那天，他好不容易在垃圾堆里翻到一块面包皮，干得像石头，却是他一天的希望。他照旧张开腿，想讨好那个Alpha，可那家伙玩完后，随手一脚把面包皮踢进了下水道，黑乎乎的水冲走了那点救命的干粮。Luca想祈求点吃的，跪在地上，低声哼哼着，可那Alpha揪着他的头发，冲他吼：“你觉得你配吗？你这贱种，邻国用过的货，配吃东西？”Luca没还手，只是缩在那儿，甜酒味混着尿骚味和下水道的臭气，瘦得吓人的身子抖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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