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温和，像走错花期的春天。

-----正文-----

许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海城。

十五个小时连夜的火车几乎被压缩成几个闪烁又毫无意义的片段，其间夹杂着他不断钝痛的额角，紧攥到微微渗出血丝的指缝，还有手机上母亲的电话，一遍一遍打过去，再也没有被接听。

他的手好像又开始抖，颤抖的指头紧紧蜷在兜里，跑过站台，走下出租，直到冲进医院四楼重症监护室的走廊，这才终于伸出来，轻轻贴在玻璃上，跟病床上母亲的面容缓缓重合。

这时候大概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许珩浸没在无穷的麻木里，只是又把脸挨近了一点，鼻尖蹭上冰冷的玻璃，轻轻叫了一声：“妈……”

只是这样静默的片刻，对许珩来说大概也是奢侈，下一秒，一股强烈的力道就把他整个人扭过去，许珩此刻神思混沌，还以为是来交代情况的医生，却不想再一抬眼，对上的却是许方勇那张凶神恶煞的脸。

不等他开口，一股烟臭已经喷到脸上：

“喂，小子，你这是打哪回来的，怎么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少碰我！”几乎是下意识的，许珩胳膊一伸，用仅剩的力气把许方勇搡开，“都是你才把我妈害成这样，你还有脸来！”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许珩觉得心跳已经快到难以承受，他后退半步，想要喘一口气，却又被许方勇掐住了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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