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比一比，看有没有人能比我更爱你。

-----正文-----

许珩醒来的时候，整座北方城市正落下最后一场大雪。

房间里没开灯，睁开眼的片刻，只能看见窗外破晓时分昏昏沉沉一点亮。

许珩借着那一线光艰难的偏过头去，另一侧，视线就刚巧撞上床边一个高大挺拔的影子。

生理反应比大脑还快一分，他都没来得及辨认那轮廓的全貌，身子却已经下意识往反方向缩了几下，挣动之中扯脱了埋在手背上的输液针管，几滴血丝迸出来，很快被昏聩中伸出的一只手轻轻按住。

空气好像一刹那就滞了，就着这个不远不近的姿势，面前人俯下身子，终于开了口。

生死之后再度相见，却没有预料中的怒火和暴虐，许珩看见沈驰息眼睛抬起来，却只是轻轻叹了句：

“你比先前瘦了好多。”

高位者的垂怜，好像总也是这样不冷不热，隔着云端。

许珩却已经无心去窥探沈驰息的情绪，只是别开眼睛，语气僵硬的问：“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军区第四医院，高遥已经给你办好了手续，你这段时间什么都别操心，先在这里好好养病。”

“不需要，”许珩把被沈驰息按住的右手抽了回来，抿住唇角，“麻烦跟医生说一声，我已经没事了，现在就可以出院。”

这会应该有些什么了吧？是猛一下掐住自己下巴的剧痛，还是俯身压下来刻上自己脖颈的齿痕，或者应该再夸张一点，把什么他珍视的东西硬生生撕碎给他看，譬如程旸，譬如李沐，譬如西平县烈烈长日下被强硬降下的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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